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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名字很是雅致,但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与这个雅致的名字有着霄壤之别,他对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年概括只有一个字“蠢”,两个字“呆傻”,三个字“傻帽儿”。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评价要用这些词呢?他说:“我是从叛逆期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行为和想左右我的人生,让我主动荒废了自己的人生。”当听到这种说辞也是相当惊讶的,因为怎么会有人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呢?并且他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和提及父亲就会出现不耐烦、反感等细微神情的出现。
直到他将他的遭遇娓娓道来:我出身在中原地带的农村,父母离开家外出务工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是常态,留守儿童们都是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在那时,我的潜意识中,父亲的形象是伟岸的、父亲二字对我而言是精神支柱,孩子们会诉说着自己父亲在自己心中是怎样的英雄形象,我也不例外、稚嫩的孩童面色涨红,神情丰富,用最稚嫩的语言形容着我的父亲如何如何优秀,待我何等的好。然而事实却不然,我得不到他的笑脸,即使是取得了年纪前三的成绩也换不来他的夸耀,他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他是皇帝一般,作为他的儿子取得好成绩就应该如此。在之后,好像是过了一年吧,因为我也记不清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了,反正就是我脱离了留守儿童的大部队,如今想想,其实我更愿意当留守儿童。
当我的父亲不在外出谋生后,他在家当着土皇帝,我便迎来了那不算美好的同年。他和别人谈笑、打趣、甚至污言秽语,在家永远只有一张冷漠的脸,对着家人颐指气使。我也不能明面上与小伙伴们玩耍,因为这些孩子在他眼中没有好孩子、不会有出息,但可笑的是我在未来求学的日子里,他却将那些他当年严禁与其接触的某个孩子“今年结婚了”、“赚钱了”、“生孩子了”当作榜样和我说并与我做对比,我当时不知道他的意思,直到后来他打来了一个电话我才明白他是想将我拴在那座小城。
我在这种畸形的家庭氛围中上了初中,我离开了有他的家,但是周末终归还是要再踏进那令人窒息的家。我清晰的记得有一次周末,我自己在家和邻居的几个小朋友玩。我不小心将自己的脚踝砸肿了,当时鲜血翻涌,我拿了一条破毛巾止血,但巧的是我父亲在此时回来了,我当时为了不让他担心,什么都没说也没拿开止血的那条破毛巾。但是在他眼中我仿佛是忤逆了他一家之主的权威便随手从门后抽出拇指粗细的钢条冲我打来,旁边的孩子一直在喊:“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但是他置若罔闻,直到我不在挣扎,他没有了气力,现在再去回想那种痛,依旧能感到它围绕着身边,那种痛楚仿若深深植在灵魂中。因为这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形象早已一塌再塌,而我则变成了班里的刺头,学校的烦心事。在多年后,不知什么原因我提及了这件事,他只是微微一笑。现如今遥想当年稚语真是可笑,只发觉孩童眼中没有骨感尽是丰沃,成年人眼中茫茫无垠,深邃的漫无边际却又骨瘦形销。
再之后我大学毕业,去到离家1000多公里外工作,并交到了当地的对象,然而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高中大学他都未曾打过一个电话的他竟破天荒的给我打了电话,他直接开篇点题“他不同意”,“你去那么远我老了怎么办”,之后好像就是一种威胁的口吻。从那一刻起,我发誓要逃离,我一定要出国留学。之后的经历你就很清楚了,拼命的工作、搞钱、自学日语,然后在你们旅行社的操作下去菲律宾学英语,最后在日本留学。在这期间我没回去那个家,在这之后我也不会回去见我的父亲,也没有给予他人类赖以生存的亲情,我自始至终没感受到来自他的情感,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只是他赖以防老的和让他过上更好生活的工具,我如今每月给他打钱,他也确实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我作为客观的见证者,我不能主观说他是对的,但他确实在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了人生的逆转,完成了社会阶层的突破。对与不对都是他的人生,没有任何人能随意插足别人的人生,左右他人的人生走向。愿所有人都能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